【扯工坊3】7.10—7.15（求杀）

北地

【】造物者

雪丰年繁花中毒，杏树少有结果

麦收之际，口渴时想到那物香甜，伤人

更多时候谚语是一些代价的付出

但像是为某人所不屑

再往北一些，罅隙里的花开，就是终结

好像所到之处，都有一种植物

叫，莲：仿佛牠又是对的，把一种关系

摆在你所能到达的异域

即便是在挣扎着，终于又去了的某一回

坟前马莲蓝盈盈的深如天空

恍也曾一窝一窝地错落，在一条

取水于山中的曲折泉路上往来，蹉跎。

【】七月

伏暑将至，哀伤不分时节。明知也不为

什么——被拉下水的“种子”

可能是咬过一口白兰瓜后茶水凸显的苦涩

也有了物以类聚的热切

——寻人不遇。以至于本来没有的，前世

也漏出来一丝端倪

沉默如浸泡。从窗隙扑进来浪潮的猛抱

加深了它的低沉——

座下转椅活扣发出的吱扭声是一个鲜明的

提醒，但令我起身的音色仿佛

另有其渊深。转身则确切，谁推我如门扇？

【】秒针凝视很少的东西

蛰痛留下的秘密冰凉不发酵，瞬间死生

和朝夕不怠苦修的分野，

后者若生活，前者才是不能说出来的点中

因为不信任，

牠是一个不存在的家伙。惟其手指在盲目

的旋转中看见有人

敞开的胸腹上也囊有一秒貌如野蜂的指针

——不能舍身

穿透彼此，复又携带遗失其眼中的那部分

自我潜回体内的

对峙，从来，都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凝视。

【】排行榜1

一棵树的修养，就是保持下面的不动？

好的土壤自非整体的一块

那么多奇怪的小颗粒，粘连着却又未必

全部地抱在一起，其间

罅隙，有细弱的根系春生秋止，不间断

攒动的微淼水珠，是曾飘摇在

往年的雨终于找到了归宿。

通过就近的一根柱子，它们听到了半树

倒映在外，全部的风声——

有人相拥于地平线，

就如深处桃源的它们，作为庞大风尘中

唯有的光源，他们垂注于

地下的腐殖质在安眠中也看见时而蠕动

活着的一对坟茔               

——一切，都不在某种流行的秩序里。

【】排行榜2

来看：化繁为简的星空；食物链上忐忑，

左右逢源的一截；

人心思变的太平。

嗅及，在幻梦和功夫趋于一致的结果上

空落虫洞的

酸腐味儿，像不像一只飞向篾匠的鞋子

砸中了竹林的

疮疥？触觉的

云梯在星宿的心里有过一次轻轻的摇摆。

【】酒局

醉掉的圆桌，无力去纠正一群

东倒西歪的椅子

像一个暮年的富人看着满堂子嗣

斜睨而外，他们面无表情

——离去之人都是木头。现在，

他们从人间灌通的

囚室，回到了生长着自己的丛林。

【】露天电影

老实说，我的凝注

更多地着落在那些一直都瞧不起的

姿态上

现在也一样。

多年后仍苦思而不敢得知，演死的

那些人他（她）在现实里

怎样了？那时候，

没怎么见过新的通灵者，神话里的

观音，渴望一次

与她的相遇，在更广泛的穹顶下我

希冀，伸手拂去

她脸上可能已横亘多年的皱纹就如

此时，从剧终的凌晨返回时

泛起的云翳

正从我凝视的南山额际，渐渐淡去。

北京折叠

从鸟巢，被一阵风推出来
十月的京畿凌冽，碧青僵直，倾斜
记不起来那丛突兀的芦苇
是弦月的哪半弯？再回头，
也不能看清楚那个排斥我体味的大窝
挂在哪样一架高枝粗壮的臂弯上
仅仅存疑于它们生长的
滩涂，需要一番多么泛红的坚持
才能出现在那盘定崛起，无羽翼庞然
建筑的近侧？
不解。但不追究却也是一种主动的
空悬——
从归去大鸟的舷窗望回去
即知地图，之于心脏之地无非一张
薄皮，还不如夹在书中，
可能将永不再翻得到的机票暗自对折
不轻易敞开：离得越远，
就越是搏动的那儿，曾我也去过的。


泛黄刍


得了不得了的病出走县城。送人上学也是
都还接回来，近乎无忧了
疫时无别思，从切齿于土石的三月开始
关人禁闭的沙尘暴从今年的
右侧延长了。或者中断，其间都有过一些
犹豫。开窗犹寒凉，
推门时并不知道要去到哪里——
心若风没有目的，携裹看来胀大了很多的
僵硬砾壳顺走泰半英贤路
穿太极中路之东进入如意公园略显狭窄的
荒芜中：泛黄之契合使我已
貌似石头在裸露的园中土地和枯竭水路间
的青砖上行走如滚动——
记不清滨河路如何被横切，堤上的闪现
停止即锚定，在飞起来之前
像秃头柳扎牢在
黄河水，向西迂回的这一段幽深冰蓝里。


———————————————

且为乐务


务很欢的工，深一寸腾出这壳子
如阁楼防水，搁满群书非读
就闻一闻味道
香翻或毒晕了都可从臆想中起身
一步一步地醒过来，再嗅
——适逢其会，竭力扔些
余韵的雨，滴在不知谁执着的伞
以至其它，秘密的地域
雪球越滚越大，在寒天里冒热气
像烟火的窗子迷幻，回归于
台沿咽下我心腹的一只麻雀观摩
一切这虚实——
有时乌鸦跃上园中松枝，唱叙
哑哑还魂的一系列妙事呈亮黑色。


荒芜森林


雨夜想喝一杯，却早戒了
扶更大号的杯具，吸取香味
茶色苦浊，渐变
终于还原，是我吃不下的水
它太清了，
没有过滤的余地——仍喜欢
从不那么单纯的
事物中间像鼻子伸得长长的
像楔子探入到
散发气味的缝隙里转而作为
种子在那里搁浅
——在了无烈度的这些年
偶尔也发生的萌动不动声色
警惕如我，势必
窝藏最激越幼芽于最荒芜的
杯沿，笃定了
每日都泼洒掉，深沉杯底的
白水因怀抱了启发的力，
纷纷转世，倾注沁凉的此刻。


民间信仰


一个秘而不宣的点
心事，莫名疹子和粉红透点其表的这个人
触之痒麻，咯咯地笑
痛了就阻塞，再不说破，不抓挠，不打开
在这样的一方民间
人们对私有制葆有绝对的底限
不单独出走
也不赶很远的路
——当年的土豆贱庸，百合则一茬损三年
注定要远离的孩儿
就别想早恋了——呵呵，
转眼就有些老了哈，
且靠在枕头上，听听前半夜电视都说什么。


听泉掩耳


再高挑些？不如伏更低
那时吻额头，像盖一枚盲热的邮戳
现在趴泉眼里
见从细沙里滤出来的脸带着回归中
才有的暗涌
清凉沸水，使印象与镜中人融融
——有些分不清
传说中断续的消息拼凑行走的身形
能听到的你的足音
都叠在我常年暗中落下的脚印上
但若没有舍弃鼓膜振动
所带来的遥远，以及
不知所措，这一切将在探首凝视于
沉浸，伸手即摘取中
再度恢复到花月该有的残片与碎影


四时造梦


由同一扇窗拦住，或突然放进来的
异域：一只鸟在春芽朦胧的
树丛跃动，在忽而抵达的一截枯枝
之上被寒流长时间围困
——仅此而已
每天傍晚，我也会以肉身经由这片
莫测天空下干燥
或被雨水反复浸泡的水泥路面去到
梦境之外，良久
才从白雪铺装的青砖小路上，踩着
一溜无痕的脚印赶来
——也在尚能延续，小坨的寂静中
适时，叫本处在
埋头酣睡里的灯盏承压，泛起亮光。


此道来生


就是减重，把瘦削也吹出流线。
漫行。风景要自来
把庞大的画面揉进一个中心
由此我在着，
站在自己的窗前。
或与平面置换，只有裂纹搬不动
像树倒栽深渊，
像那些鸟划出的弧弦不知道如何
转移其空洞的链条
——一条不能解释的路，但若你
一定要知道些什么
就狠挖隧洞：可以浅尝辄止也可
半途而废，改头换面
但一定要凭着对万一的十分信任
琢磨好壁破时投入一个
什么样的怀抱，并在出去后继续
历经新来的一瞬漫长、茫然。


梵净旁落


犹如虚构我气质自在的八风亭
在登高时携带身边
或者更像她间歇在石凳上的遗落
一双灰色薄手套
再被提起时，又过了很多年
——无非仅是偶尔生发的一牵念
我们看着自己的手
空空如也
在走动中互搓、揉捏，感受左右
都在着，一边疏松
在曲张中拿捏柔然有韧性可掌握
无人时也朝旁触碰
不动声色地牵在一起：稍稍几步
回头路带着彼时体温
松开就不知流淌哪里是谁的道场了。


还活着？


还能，消化颅内一口气像云端的水
垂落心腹地，非耕但织不惑
为那些非中国的不要脸越来越露骨
不再犹豫的腰痛病
隐裂骶骨每夜在知命的椎节上愈合

会把隐现的耻辱，我的，和旁人的
都钓出来，暗自做同样的琢磨
从逐水而居，到“大河从域内过”
以至“湖上县城氤氲”，画风简洁
认定出自行走其中，湿润的每一个

很期待，自我打故村炊烟，山间的
野狐，少参人间风物，
及至时光，落在自身的十载又十载
盼又一恍惚，极愿实落烟雾
我正给白牙外孙讲Ta爱听的假斯文

——仍然在上游，依旧蓝黄河
晨起随她往西迂回，在黄昏由阿母
轻柔那一声“饭熟啦”轻易
就断开的黏连平生，以及亲手
拿活扣维系于一团的，两两小世界。


有生不离


醒来时，你领七个艾灸盒也睡过去了
我记得三连珠趴在臀部
单独的其余，从手腕依次部署到肩胛
浴巾下的燃烧悄然不容扰——
初伏了，蛰藏在你身体里半生的雪季
处于猜测的虚弱中
像反派灰暗、深沉，我们寄望于敌者
终于在邪不压正时疲态毕露

是处在最好的时候了，尽可不歇气地
点着了，一直想象那逼迫，
也随时梦见痼疾在炙热下如烟丝逃逸
——呵，冒烟竟也是我
唯一的恶习了：承认偻牙鬼，扭曲在
雾中笑出来的“脸怪”，
“可怜”夜游神，从来不预告的那一头
野狐子……都是我，喜欢听
也乐于记录，愿演绎到天外的大施舍。

那边

露天电影好像写过，其他的有感觉也跟个~
小北这是诗风浩荡呀，如夏季一般嵘偬繁茂~

冰冰

写的这么好，我是不敢同了

北地

北京折叠

从鸟巢，被一阵风推出来

十月的京畿凌冽，碧青僵直，倾斜

记不起来那丛突兀的芦苇

是弦月的哪半弯？再回头，

也不能看清楚那个排斥我体味的大窝

挂在哪样一架高枝粗壮的臂弯上

仅仅存疑于它们生长的

滩涂，需要一番多么泛红的坚持

才能出现在那盘定崛起，无羽翼庞然

建筑的近侧？

不解。但不追究却也是一种主动的

空悬——

从归去大鸟的舷窗望回去

即知地图，之于心脏之地无非一张

薄皮，还不如夹在书中，

可能将永不再翻得到的机票暗自对折

不轻易敞开：离得越远，

就越是搏动的那儿，曾我也去过的。

尘土飞扬

这回搬的有秩序，能一个个的读下去

旷远

一阵诗风扑来，写了这么多，真是个爱诗的人~~

北地

泛黄刍


得了不得了的病出走县城。送人上学也是
都还接回来，近乎无忧了
疫时无别思，从切齿于土石的三月开始
关人禁闭的沙尘暴从今年的
右侧延长了。或者中断，其间都有过一些
犹豫。开窗犹寒凉，
推门时并不知道要去到哪里——
心若风没有目的，携裹看来胀大了很多的
僵硬砾壳顺走泰半英贤路
穿太极中路之东进入如意公园略显狭窄的
荒芜中：泛黄之契合使我已
貌似石头在裸露的园中土地和枯竭水路间
的青砖上行走如滚动——
记不清滨河路如何被横切，堤上的闪现

停止即锚定，在飞起来之前

像秃头柳扎牢在

黄河水，向西迂回的这一段幽深冰蓝里。

北地

9，且为乐务


务很欢的工，深一寸腾出这壳子
如阁楼防水，搁满群书非读
就闻一闻味道
香翻或毒晕了都可从臆想中起身
一步一步地醒过来，再嗅

——适逢其会，竭力扔些
余韵的雨，滴在不知谁执着的伞
以至其它，秘密的地域
雪球越滚越大，在寒天里冒热气
像烟火的窗子迷幻，回归于
台沿咽下我心腹的一只麻雀观摩

一切这虚实——
有时乌鸦跃上园中松枝，唱叙
哑哑还魂的一系列妙事呈亮黑色

北地

8，荒芜森林


雨夜想喝一杯，却早戒了
扶更大号的杯具，吸取香味
茶色苦浊，渐变
终于还原，是我吃不下的水
它太清了，
没有过滤的余地——仍喜欢
从不那么单纯的
事物中间像鼻子伸得长长的
像楔子探入到
散发气味的缝隙里转而作为
种子在那里搁浅
——在了无烈度的这些年
偶尔也发生的萌动不动声色
警惕如我，势必
窝藏最激越幼芽于最荒芜的
杯沿，笃定了
每日都泼洒掉，深沉杯底的
白水因怀抱了启发的力，
纷纷转世，倾注沁凉的此刻。

北地

7，民间信仰


一个秘而不宣的点
心事，莫名疹子和粉红透点其表的这个人
触之痒麻，咯咯地笑
痛了就阻塞，再不说破，不抓挠，不打开
在这样的一方民间
人们对私有制葆有绝对的底限
不单独出走
也不赶很远的路
——当年的土豆贱庸，百合则一茬损三年
注定要远离的孩儿
就别想早恋了——呵呵，
转眼就有些老了哈，
且靠在枕头上，听听前半夜电视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