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之随想
记得郁达夫在他的《故都的秋》一文里开篇第一句就说:‘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细细想来,这话不假。可这个“好”字,因地而异,却参差有别;倒是那个“总”字,因人而异,则各有情钟。我所在的美东,虽不能称之为枫叶之国,但秋的原汁原味,依旧带给人令人沉醉的回味。 一季微凉,染了雨。夏天还近在眼前,秋天却已然而至。当你走进十月,随便外出散步。或早或晚,或远或近,都会感觉正被邀请去赴一个优雅,唯美的宴会。
黄昏,你慢慢登上一座小山顶。隔着峡谷,望见对面山坡的枫林已层林尽染。秋风隔着幽谷吹来,清爽的气息里带着野果的淡淡香甜。举目远眺,西边红灿的晚霞与近处金色的枫林互映。天空淡淡的浮云与谷底潺潺的溪水对流。我猜想,此时你最大的心愿也许是坐在路边的一块岩石上,一边欣赏迷人的秋色,一边品尝一杯清澈的葡萄美酒。
如果上坡走累了,你不妨顺势而下,来到谷底。一条长长的,弯弯曲曲的木栈道把你引向枫林的深处。栈道底下有一层落叶,而藏在叶子下边的却是涓涓的流水。你可以倚在木栏杆上,沉下心来静静地听着。你会听到流水的汩汩声。但这汩汩声绝不是枯燥的单音符,有好多生命在给她伴奏:树枝上的鸟唱,叶子中的蝉鸣,还有水边的蛙叫。渐渐的,你会听得入定,慢慢的进入一种世尘皆无,世暄皆寂的心境。
秋天向来被历代文人所称道。红楼梦中,曹雪芹在描写侠客的双剑时,用了“两痕秋水”的句子。用秋水的洁净明亮来形容利刃的肃杀冷峻,真可谓是匠心独运。这在其他文化中是很难寻得见的。林语堂把秋天比做“过来人”,因为秋天呈现出了古气磅礴的慷慨,而不以明媚绚烂来争荣斗艳。是的,这就是秋天的品格:老练而不老气。寂静而不寂寞。看秋天的景色,宛若看着百年老街上那块陈而不破的招牌。品秋天的况味,如同呷一口醇厚的陈年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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